“沒事了阿九，都過去了，阿九對不起，都是我不好！”

“阿徹，你為何要道歉？你對我做了什麽麽？”

“沒什麽，阿九我告訴你，你快做娘親了！”

“娘親？”聽了厲元徹的話，厲九歌也是一楞，心中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一般，有些不是滋味，強行扯出了一抹笑。

“怎麽阿九？你不開心麽？”看著厲元徹開心的樣子，厲九歌有些心軟，但她依舊忘不了聖元宮內發生的一切，自己依舊只是“替代品”，她又如何開心呢？不過腹中那微弱的心跳聲讓她有了些期盼。

“沒有，我很開心，阿徹你能否告訴我一個問題？”

“你問。”

“我究竟是誰？”

“你就是你，你就是白九歌，不是誰的替代品，也不是誰的影子，我喜歡的是白九歌，那日聖元宮內的一切，我讓王安去查過了，一切都是有人蓄意安排的，我的大印也被盜去，可卻一直沒查出真兇。”聽了厲元徹的話，厲九歌看著他脖子上那一排牙印心中有些猶豫，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麽？可是若真如此，又是誰來算計她？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深宮之中從未與人結怨，又是誰這般想要挑撥她與厲元徹。

“那是我誤會了，對不起。”看著兩人冰釋前嫌，厲元徹自是歡喜，但經過這樣的事，厲九歌心中也悄然滋長了某些東西，感情這種事不管怎樣，一旦起了裂口永遠不會一如當初了。

“沒事，如今我只希望你們母子能夠安好，阿九我答應你待孩子出世我便帶你離開可好？”

“好。”厲九歌盲目的應下，可是心中卻準備報覆，畢竟這臉上火辣的巴掌可不是蓋的了。

“阿徹，鳳印能給我麽？”

“當然可以啊，只不過你剛剛好，還是讓貴妃暫且執掌吧。”

“阿徹你可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？”厲九歌佯裝生氣，厲元徹嘴角抽了抽，當初厲九歌是推托，如今卻是想要擁有，雖然不知道厲九歌出於什麽目的，可是誰讓她開口了呢？厲元徹輕撫她的臉頰，生怕弄疼她。

“我自是沒忘，一會兒我就讓王安去取便是。”

“阿徹，以後就待在我身邊好麽？”兩人四目相對，厲元徹看到厲九歌眼中的占有欲，心中自是高興，想也不想便答應了，殊不知厲九歌心中卻並非這般想的。

一連數月，厲九歌盛寵不斷，即使厲九歌懷孕的消息已經是人盡皆知，宮中各種對厲九歌不利的傳言也是滔滔不絕，而眾人也不知道玉清宮內的情況，畢竟除了延喜這個門神以外，又多了一個王安，延喜也恢覆了當初大監的身份，比王安的總管之位還高一些，然而眾人卻不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臨。

柳妃宸妃二人突然消失不見，眾人尋遍宮中卻在汰液池發現了二人，已經面目全非手腳不見，而即將臨盆的水靈玉，也突然胎死腹中，水靈玉虛弱的躺在床上，厲元徹也未來看她一眼，但水靈玉卻知道出自誰手，但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指向玉清宮中的那位，只不過如今的厲元徹就像失了魂一般，處理完朝政之後便回到玉清宮閉門不出，朝政之事厲九歌也插手其中，厲國又回到了當初的模樣，國泰民安，但後宮中的人們卻是人人自危。

厲九歌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，身子笨重的她睡得時間總是比醒來的時候多，當厲九歌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厲元徹放大的俊臉。

“阿徹，你來了為何不叫我？”

“見你睡得香甜，便沒叫，感覺怎麽樣了？”

“還好，只是這孩子調皮，喜歡踢我罷了。”

“你啊，別折騰你娘親，要鬧出來再鬧。”厲元徹將厲九歌扶起讓她靠在床頭，溫柔的摸著厲九歌的肚子說道，厲九歌不禁笑出聲來。

“阿徹，你真傻，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，我還沒傻你卻傻了。”

“無妨，我心甘情願。”看著厲元徹的笑臉，厲九歌覺得有些刺眼，但還是默不作聲。

“啟稟皇上，鎮國公連夜進宮說是有要事稟報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“去吧，我沒事。”

“那好，你好好休息，我去去就回。”

“嗯。”當厲元徹離開後，玉清宮便來了以為不速之客，燈火熄滅，延喜被幾個人面獸身的人擒住，厲九歌也嚇了一跳，看清來人後，厲九歌眉頭一皺。

“不知貴妃深夜造訪所謂何事？”

“當然是拿回那屬於本王的東西！”

“哦？不知貴妃有什麽東西遺失了？”

“白九歌，你是真傻還是假傻，當初本王與楓徹約定，本王助他奪位，他便許諾本王一樣東西，你可想知道是什麽？”

“哦？貴妃請將！”

“講就不必了，只不過嘛……”厲九歌突然覺得眼前一黑，雙眼的疼痛傳來，厲九歌伸手去摸，卻被驚了回來，忍著這疼痛，厲九歌開口道。

“你做了什麽？”

“做了什麽？呵呵，這便是他厲元徹答應本王的東西，難道他以為守在你身邊本王就沒辦法了麽？白九歌本王告訴你，你別讓你這男人給騙了，若不是他告訴我你就是白九歌的轉世，本王也不會在此耗費如此久的時間。”

“你是什麽意思！”眼中傳來的疼痛感異常的強烈，厲九歌的聲音有些顫抖，但是想知道真相的她別無選擇，只能忍住這鉆心的疼痛，一旁的延喜掙紮著想要開口，卻發現厲九歌並聽不到他的聲音。

“想知道那你就自己看。”水靈玉掌中凝聚這一團紅色的火焰，一掌拍進厲九歌的天靈蓋上，腦中的記憶大門打開，記憶如同洪水一般的向她襲來，厲九歌看著腦海中的一幕幕，空空的眼眶中流出了血色的淚，原來她不過是別人手中的玩物罷了，體內的斷情蠱也被這力量震碎，靈泉再度開啟，額間的黑色曼陀羅妖艷的綻放，水靈玉一行人離開後，延喜連滾帶爬的來到厲九歌身邊，可是已經晚了，厲九歌深陷記憶當中不能自拔。

“主子，是延喜沒用，延喜保護不了你。”延喜哭了，這是第一次延喜哭得這般撕心裂肺，沒了雙眼的厲九歌感覺到身旁的延喜，心中一緊，若不是延喜怕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，厲九歌抓住了延喜的手，延喜看著她身上的靈力暴走，發色又成了一頭白色，紅唇如血。

“主子，您都記起來了？”厲九歌沒有說話，只能靜靜地看著腦海中的記憶，這場塵封萬年的記憶，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她自己明了，不哭不鬧，厲九歌吐了一口濁氣。

“沒想到，竟然是前世留下的冤孽，楓徹啊楓徹，你藏的太深了，深到讓我看不清，這輩子我不欠你了，延喜扶我起來。”

“主子，您慢點兒。”眼眶中的疼痛也已經被神魔之力止住，厲九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，水靈玉取她雙目不過是為了療傷，厲元徹奪這天下，也只是因為她前世犯下的錯，他們都沒有錯，對白啟的愧，對白恒的疚，對厲元徹的悔，對帝鴻的負，她到現在才真正明白了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，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來替白九歌償還罷了，雙目已失，又有了他的孩子，厲九歌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可笑，如此的荒誕，妖族的封印已經破了，她又該怎樣去堵住那缺口？

腦海中一個藍衣女子出現，厲九歌不想也能知道，那便是這遠古記憶的主人，白九歌。

“你將我帶到這裏就是為你贖罪麽？”厲九歌開口。

“你並不是為我贖罪，而是為你自己。”

“呵呵，那些都是你的記憶，與我何幹？”

“難不成你忘了，你就是我，我也是你？”

“不過是樣貌罷了，除了這些又有哪裏相似？若不是你可能我還在現世陪著旬陽，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，可是我只想告訴你，我並不喜歡這樣被別人操控。”

“我並未操控你，這一切都是你的宿命，前生犯下的錯你應該要去償還，我不過是一縷殘魂，當初做下那些事的都是你自己罷了。”

“哼，強詞奪理。”

“我並沒有強詞奪理，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，有些時候切記不要讓你的雙眼，蒙蔽你的內心就行了，你要記住，你就是我，我也是你，終有一天你會明白。”腦海中的人消失了厲九歌也才回過神，當厲元徹覺得不對勁趕回來時，玉清宮內早已經人去樓空，天空泛起了魚肚白，皇陵外，厲九歌任由延喜攙扶著，遠遠的看了一眼，雖然自己看不到了，可是厲九歌卻能感覺到皇陵之中有人走了出來，輕撫了她的臉，她還記得那雙手屬於誰的，白紗之下血淚滑落，厲九歌心中一緊。

她不明白白九歌口中的話是什麽意思，但是她現在很迷茫，難不成讓她拖著這副身軀回到幻靈島麽？那她該如何面對帝鴻？如何面對白恒？

“父皇，我該怎麽辦。”厲九歌第一次覺得那麽的無助，此時的她多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告訴她，她該怎麽做，倘若時光倒流那該多好，此時的她縱有通天神力，也不能逆天而行，一切都是報應，厲九歌癱坐在地上，微風拂面，血淚如同點點梅花將她的白衣浸透，遮住雙目的白紗也被浸濕，延喜只得蹲在厲九歌身邊，厲元徹也尋來，遠遠的便看到皇陵對面，天雲峰上的那熟悉的倩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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